张懿对于这儿还算是熟悉,一旁领路的下人就自觉退到了旁边去,沈佑京则是轻轻对着他点头示意一下,表示感谢。

进了宴中,两人分开。按着张懿的身份自然是要坐在上位,沈佑京的位子则要往下一两个。

方才的窦瑰已经在首座坐下,他身旁跪坐着一群侍女,衆人只粗略的扫一眼,就能瞧见在那处跪坐着的几个侍女,个个姿容昳丽。均着月白色带银色暗纹长裙,腰间以墨色縧带束着。

国子祭酒家中,这等姿色的,一个也没有。果然是天家富贵。

沈佑京坐于几案之后,着眼于所在的殿上。殿内所摆着的各色物品皆是珍品。不说其他的,就说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杯子。

海棠冻石蕉叶杯,壁上纹路奇真,若不是出现在杯子上,只怕都以为是真的海棠纹路了。不是数十年的老工匠只怕是做不出如此精细。一步一动,皆是富贵难求。

晋二跪坐在后面,一刻不停的扫视着周围,以防有任何居心不良的人接近他家郎君。

宴席开得很快,倒没发生晋二一直担心的事情。从开宴到宴席即将结束,坐在首座上面的窦瑰都老实得很,倒是让人有些疑惑这位怎麽一下子收了性子。

这位的宴席也没人敢多说话,只是彼此之间不停地劝酒,不少人都喝醉了。沈佑京自然是滴酒未沾,看着他那副模样,一般也没人敢劝他的酒。

沈佑京多扫了几眼窦瑰所在的位置,见他背后站着一位老嬷嬷,心下了然。

只怕背后站着的是宫里头的人。要说这陛下,好像确实对于他这个妹妹的儿子很是不满。毕竟陛下向来都是喜欢守礼之人的,这位在长安之中的坏名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先前就听说最近窦瑰遭到了陛下的训斥,看来是真的了。也明白这次宴席为何从来没有过交集的窦瑰会邀请他来。

只怕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表示自己不会再像先前一样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