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清晰:“可是……不是本宫不愿嫁,只是本宫看不到外疆的诚意。”
乌苏里笑道:“帝姬嘴巴巧。你说得对,可是就像你说的,你是个帝姬,你嫁不嫁,是皇帝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草原上的人一向以自由着称,莫非草原上的公主也会被草草嫁掉?”
乌苏里皱眉:“这……”
趁他未反应过来,姜煐道:“若是如此,使节是欺负我为弱质女子?还是说……可汗偏爱那没有骨性的花,使节嘴里说的草原烈性都是谎言?”
“自然不是!”
姜煐站起来啓奏姜令安:“法天象地。陛下上感于天,若煐儿当真能以自身供奉国运,煐儿再所不辞。只是女子出嫁,需得讲究,还望陛下从长计议。”
姜令安抿着的唇暂且舒缓下来,眉间渐渐有了轻松的笑意:“允。”
姜煐转身,对乌苏里说:“那便请使节在大景多待些时日,不叫你负了陛下与可汗的圣意。”
乌苏里的视线在她身上毫不掩饰地滑上滑下,粗犷眼眉闪过狡黠的光,略带着行了行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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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姜煐被姜令安叫到了武英殿。
姜令安一扫畅快,眉眼沉沉,没有新纳美妃的快意。
他竟然有些老态龙钟了。
姜煐起身点了凝神香,为他倒茶,送到他的手上。他睨着眼睛看她,迟迟不言语,末了,才意味深长道:“你和你的母亲越来越像了。”
姜煐扬起笑:“爹爹还记得我的母亲?”
她还以为姜令安早就把她的母族忘得一干二净。
“怎会不记得,孤与她初遇时……她那样活泼……那样灵动……”姜令安叹了口气,“她病成那样,是孤没治好她。”
凝神香袅袅升起,姜煐跪在地上服侍,神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