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利用的一点当是他的身份、才识。
其次是容貌。
最后是他的爱慕。
全部都利好于她。
最后,她全都利用干净了,他还不忘写封信,为她贺喜。
姜煐静静地看着他叹气。
他对她至真至纯,就是太傻。他不是能看会算麽,也不替自己瞧瞧?
姜煐擡起他的手臂,闻见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
裴颐之似玉山倾倒,微微淩乱的墨发在她肩背上淌开,如暗色河流般冰凉,顺着她衣壑间的间隙落入幻化为血肉的肌肤上,令她一阵瑟缩。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俯身于人偶之身后,她的五感似乎相较往日更加灵敏。
又或许这具人偶的主人是裴颐之的缘故,但凡她闻见他身上清冷的气息,触碰到他的手掌、腰身、长发,总能感受到身体深处泛起一圈圈激蕩的涟漪。
她如今不高,要将他扶回床上实在吃力。走到床边时,她已然香汗淋漓。
泠泠月色如水,一寸寸抚过他深邃的隽秀容颜,又隐入夜云中不见。一明一暗中,她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子,盯着他微张的唇瓣,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
咚咚——
敲门声响起,姜煐回过神,忍住从食指指腹流至心中的阵阵快意,脸色微红。
“裴家郎君,您歇息了吗?”
是静芽的声音。
姜煐站起身,手心的汗濡湿了裙摆,暗笑自己为这种事情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