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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父啓信安康。”

“自上回一别已有半年之久,昨日夜中狂风大作,小儿惊觉起来,推窗而立,窗外雨打芭蕉声似泣,念父皇独坐床头听骤雨如瀑,天寒极下儿却不能尽孝床头,不觉涕泗横流,夜不能寐”

字字句句皆是对皇帝身体的担忧,还有年少时,皇帝对他如何爱护教导,他却辜负父亲致使父亲病中无法侍奉床头的悔恨与悲痛,张公公念到后头也不觉哀泣。

念笙公主几回拂泪,紧紧握住皇帝的手。

“望父皇保重身体,国之社稷当以父皇龙体先,不孝子梁睿呈上。”

“皇上,念完了。”

皇帝一双眼睛蒙上泪雾,口中颤抖地喊:“太子,太子”

“哥哥,太子不在这,但念笙在这里,妹妹在这里!”

“妹妹,妹妹,朕的好念笙。”

“哥哥!”

兄妹二人,痛哭流涕。

——

又过了一日,距离谢恒失蹤已经过了十一日了,这十一日里,沈兰棠时常想起谢恒失蹤前对她说的话。

虽然陆北信誓旦旦地说失蹤是谢恒自己安排的,但沈兰棠每每想起他临出门前那段话,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不愿意多想,正好这段时间外头危险,谁知道大皇子哪天会发疯,别说沈兰棠了,就是周氏谢瑛她们,能不出门也不出门了,閑来无事,沈兰棠干脆专注在绣荷包上。

她现在已经绣了四个荷包了,谢恒谢夫人一个,谢瑾父子各一个,此后加上兰心宝珠的,还有父亲母亲那边五个,这麽一算,任务不小,至少还得十天半个月。

希望她的荷包都绣完之时,就是尘埃落定时刻。

沈兰棠心中漫无目的地想着,兰心跑进院子道:“小姐,姑爷来信了!”

沈兰棠放下手上东西,边关每回向京中上折子,都会有家书一起过来,第二日使者重新出发,会将衆人的信带上。为了不让谢瑾分心,谢家人一概不準告诉他谢恒失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