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你回来之前,这些宴会都是黄伯伯来打交道的嘛。”
沈清远拦住气恼的陈越,像是听不出黄子兴的言外之意,扬起平静的笑容:“那就,多谢黄伯伯了。”
酒店套房,沈清远裹着浴袍,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坐在客厅的陈越。
“新礼服已经送过来了,化妆师一直在待命,半小时内……”
沈清远笑着跌进沙发里,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
宴会上的都是商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精,怎麽会看不懂黄子兴今天上演的一出大戏?
黄子兴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沈清远在沈氏集团里是被排除在外的,是被孤立的,是连宴会都不配参加的。
姓沈有什麽用?董事会说不能进就还是不能进。只要黄子兴一衆人还捏着股权,还是沈氏集团的董事,沈清远就不可能真正继承集团。
“这个信号已经发出去了,就算我们再回到宴会上,那些人也只会虚与委蛇,顾左右而言他。”沈清远仰着脑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悠悠道,“既然如此,还不如歇着,省得上赶着被人当猴耍。”
陈越沉默片刻,去卫生间拿出吹风机,半跪在沙发后面,用中档风给她吹头发。
温热的柔风烘得沈清远浑身发软,舒服地眯起眼睛。等长发半干之际,却听见陈越声音艰涩而缓慢:
“……抱歉。”
沈清远坐直身子回头看他。
陈越低垂着眉眼,细白的脸上蒙着一层懊恼的红,绕着眼尾蔓延到太阳穴,勾勒出绷紧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