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景湛开始觉得头昏脑胀。
这种感觉并不是头疾发作,他只是觉得晕而已。
手里的酒杯有些拿不稳,景湛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可眼前仿佛天旋地转,酒杯在桌子上滚落一圈,最后还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长烟从始至终都在景湛对面平静看着,见景湛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她终于起身去扶着景湛,明知故问般道:“景叔,你怎麽了?”
“这酒里,你放了什麽?!”
看见长烟的反应,景湛很明白他这被长烟下了药。
他只喝过茶水和长烟递来的酒,他可以保证茶水没有任何问题,但长烟的酒他却没有事先检查过。
还是他太疏忽,对长烟居然半分忌惮都没有。
景湛想把长烟甩开,可是在他有动作之前长烟率先松开了他的手。
长烟目光如死一般沉寂,可她并不是想要景湛的性命,所以她重新坐下,看着景湛无力挣扎的模样,淡然开口:“景叔,我恨过你很长一段时间,我在怨t怪你,觉得你没有阻止我入宫,我落得如今下场都是你的错。不过后来想想,明明是我自己没本事,不聪明,和你又有什麽关系呢?可……命运弄人啊。明明我们一直形同陌路就好了,那天你不该为我撑伞的,你得看着我在王府里腐烂,这样我才不会想着,要把你也拉下泥潭。”
景湛摔在地上,手掌撑在碎了的瓷片上,洇出一片血色,“你最好,不要一错再错。”
他快无力支撑了,就连掌心的痛感都无法让景湛意识再清明一些。
长烟没有再说什麽,她起身拉住景湛的领口,将他拖到了不远处的床榻之上。
她找了药箱,坐在景湛身侧帮他清理着手心的碎瓷片,一边看景湛躺在那儿猛地吸气,煎熬,挣扎,一边用指尖沾了景湛的血液点在他唇间,目光执着沉迷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