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将被自己拽的皱皱巴巴的衣摆抚平,又在脸上拍了拍,这才开门。

打开门看见外面此时站着一个黑布衫的老人。他拄着拐杖,带着一顶小圆帽,领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岑溪礼貌地点头,低头看向他手中的小姑娘,跳动的烛火下,小姑娘的眼睛格外亮。

老人说:“这是胡先生的女儿。”

岑溪点了点头,又向四周看了一圈,疑惑地问道:“她一个人来的吗?”

老人知道岑溪在想什么,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胡先生是外镇的,他们来清水镇要搭马车,大人坐马车需要好几个铜元,小孩不需要这么多。”

岑溪看向小姑娘身上穿的红色的褂子,已经被洗的泛了白,袖口并不合身,显然被缝补了无数次,家庭看起来并不富裕。但胡先生作为镇子上的教书先生,不应该会这么潦倒才是。

岑溪疑惑,但是却也没有细究:“老先生,你们请进来吧。”

三个人并不熟悉,所以也就客套了几句。

他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小姑娘面色平静地收拾着东西。

偶尔她的不合身衣服会随着动作露出来一小节胳膊来,岑溪不是故意看,但是她胳膊上的伤痕却让他移不开眼。

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怎么会出现陈年老伤?

岑溪抿了下唇。

胡先生的东西并不多,只是那个包袱在小姑娘身上却显得重了,老人要搭手的时候,小姑娘摇了摇头。

老人也没有执意拿,动作缓慢的转身看向岑溪说:“这么晚了还要麻烦岑先生,真是对不住了,就不打捞您休息了,我带着阿秀先走了,马车还等着她呢。”

阿秀,挺好的名字。

只是这么小的姑娘一个人来又要一个人回去。

这么黑的天,她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