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谬赞。在下能够攻下大月,一是有诸多功臣良将在前铺好了路,二则是天佑我大周,在下岂敢居功?”裴瞻俯身拱手。
杨奕微微颌首,看向旁侧的傅真:“都说平西将军冷漠严厉,不近人情,看来传闻不见如斯。”
傅真咳嗽:“先生说笑了。”
杨奕敛住神色:“大月和东兹两国的情况我都知晓些许,你们回头若有需要,大可来寻我。”
裴瞻自知他这是谦辞,他能与金旭结下如此深厚之交情,怎可能会只知晓“些许”?
当下郑重应过,然后说道:“这封信背后蕴藏着如此重要的消息,不管是皇上还是兵部那边,都一定会追问这封信的来历。而信上又写上了皇长子的名讳,只要递上去,根本就瞒不住。
“可如果不直接把信递上去,那这个消息就完全成了道听途说,没有根据。
“不知这一层,先生可有好的应对之策?”
杨奕说道:“实则你根本不必把这封信递上去。金旭与大月之间那段恩怨,还有两国相关的现状,我现可明明白白书写出来给你,你只说是西北那边得到的线报即可。
“但你拿着这封信,却可以设法与东兹那边联系。金旭之所以找到我帮忙,无非是看中了我的身世,也知道此事轮不到我大周坐视不理。
“我并不打算为此暴露自己。但你作为大周的将军,完全可以作出对两边都有利的选择。而大周的君王,也应该知道该怎么防范威胁。”
裴瞻默然点头:“在下明白了。”
这边傅真已经给杨奕取来了纸笔。
裴瞻静待他写完,随后说道:“先生这一来,恐怕要在京住上不少日子,刚才我听内子说,先生当下尚有风险,那么还请先生下榻裴家,也好让在下尽一番护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