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点头,一一应下。
临出门时到底没忍住,又在门坎下跪着拜了拜。
伏地时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梁郴忙上前搀起她,说道:“我与幸儿送小姑姑回府,母亲与婶母劳累了这一整日,快快去歇着。小姑姑身子骨还待养着,便是明日不来,后日来也成,大后日来也成,往后走就是无穷无尽的好日子,不急在这一时。”
如此说罢,二位夫人甚觉在理,而且更萌生了定要为着往后好好筹谋一番的心思,反而来了些精神。
傅真由梁郴夫妻俩陪着上了马车,还沉默了好一阵,末了才抹去眼泪,抬起头来。
却见面前他们俩也是眼圈红红,于是她反倒笑了:“好好的日子,倒一个赛一个地哭起来,像什么话?”
苏幸儿噗哧一声笑,擦了眼,扭头看起了车窗外。
下弦月幽幽照着街道,宵禁的缘故,几乎没有了行人。
夫妻俩把傅真送到裴府就走了,到处是巡逻的将士,即使他们有特权,也不宜放肆。
傅真目送他俩远去,还在门楣下站着。
月光并不亮,隔着薄雾照来,像梦一样。
脚尖转了方向,身后却刚好传来了马蹄声。
裴瞻带着护卫们停在跟前,板得跟冰块一般的脸上绽露出一丝诧异。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我刚回来。”傅真打量了一下他,“你不下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