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宁并不吝啬钱财,两个哥哥给零花钱的时候,也总是会给徐胤一份。
徐胤虽然不曾严辞拒绝,但也并不要,每次拿到手之后都会拿来给梁宁买这个那个,西北荒凉,物资也不丰富,常有钱花不出去的时候,他便干脆投到她的储钱罐里。
他说,反正我的就是你的,你帮我存着,我更放心。
傅真抬头望望天上的月,调转脚步,朝着笛声来处走去。
胡同的另一端,宁府的另一侧,有棵古老的香樟树,树下此刻停着一驾乌蓬大马车。
穿着宝蓝色袍服的男子坐在车头,正吹奏着那首塞外曲。
晚风将他的袍袖高高地扬起,地上的落影便也如烟一般游来荡去。
一曲终了。
他扭过头来,目光在傅真脸上停了一停,身子也慢慢地转了过来。
他左膝屈起,拿着笛子的左手顺势搭在膝上,一双乌幽的眼眸染上了月光的颜色。
他张了张双唇,却又不知为何,把它合上了。
隔着两丈远的距离,分明是两世的距离啊。
“你来了。”
徐胤低声道。
这声音轻的好像是跟自己打招呼。
傅真朝他走近,隔着他当年泼灯油时的那个距离,停下来。
“是你吹的曲子。”
裴瞻早早坐在了豆腐铺子里。
可他已经吃了两碗豆腐,傅真还没有来。
街头已经没有人走动了。
店家夫妻茶水也已经烧了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