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站起,那手便已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只剩她的手肘处还残留了一些掌心温热。
日光晃过眼睛,苏婳看着来人微微一愣。
如今已入五月,可那人玄衣外头还披了一件针织鹤氅,身形清瘦单薄,容色苍白。
此时,她才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他是当今圣上的幼弟,也是那个用一身伤病换来大陈边境数年安宁的少年将军。
淮王,李玄知。
苏婳朝着李玄知行了一礼道,“苏婳见过王爷,刚刚多谢……”
话还未说完,李玄知微一点了点头说了句不谢,微一甩袖,抬步继续往前走去。
苏婳便也不再多言,又朝他行了一礼后便转身低头想要拿出帕子擦一擦自己身上的泥。
只是手刚摸进袖子,她忽然就愣住了。
糟糕,她的帕子可能不小心落在厢房里了!
苏婳忙扭头朝着李玄知急急出声唤道,“王爷,请留步!”
李玄知停下的脚步,侧头朝她看去。
苏婳咬着下唇微微踌躇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方便见人,不知可否麻烦王爷再帮我一下,借我个地方重新梳洗一下?”
参加涂林宴之前,她便听说按照规矩所有人的马车都得停在了门口慢慢走进去,只有淮王爷因身子孱弱,才特许直接进了这片石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