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的从林蘅腿上爬起来:“车走得慢,一路晃晃悠悠的,先前颠簸我不习惯,等走上一段,习惯了,竟真的沉沉睡过去,姐姐该把我叫起来的。”
她稍稍坐直起身子,不过还是紧挨着林蘅。
两只小手往林蘅腿上捏着:“腿麻不麻?”
林蘅钻了她的手:“没事儿,我看你睡得香,在车上赶路,难得你能睡的着,我又不是受不住了,叫你做什么?”
她像是怕温桃蹊自责内疚,就想拦她话头:“你这会子醒了,别又是饿醒的吧?”
温桃蹊红着脸啐她,又说不是。
其实她是做梦了。
一场噩梦。
许久没见到林月泉,她先前惴惴不安,后来事情一多,倒也顾不上去想,可入了梦中,林月泉的脸,竟有那样清晰起来。
他手上有一把匕首,错金的刀柄,刀剑儿泛起寒芒。
本来是与她泛舟湖上,面对面坐着,笑着与她指点船外风光,可她一个回身的工夫,寒光闪现,一把匕首,没柄入心。
他可真是够狠的。
到后来,场景一变,又是她温家大厦倾颓,父兄锒铛入狱,阿娘与嫂嫂横了梁,官府还要说她们是畏罪自戕。
然后林月泉就又出现了——他笑的春风得意,捏着她的下巴,嘲笑她的无知与无能,逼着她眼睁睁看着温家家破人亡,而那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几乎疯魔,却甩不脱林月泉钳制她的双手。
后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