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一来,开门见山:“非得到这地步么?阿琬,你以身涉险,我——”
这些年,他常伴君侧,为这案子进言过不少回,他最清楚皇帝态度不过了。
只怕最后是白白牺牲。
“再等又能如何。江山代代传,后世子孙断没有替先祖道歉的道理,我又能活几个十年?”
乔琬没那么悲观,但事实如此。
“陛下有意肃清黄郑二党。”徐璟抿起唇,直截了当与她说了,“先前郑家是杀鸡儆猴黄家如今不过是平衡之举,长久不了。”这其中亦有他不少手笔,倾力襄助陛下。
乔琬却不为所动:“陛下肃清黄郑两党,是为稳固他朝政大权,而非我所求。”
“你不是想要黄郸以命相抵?”他不解。
她道,“他白白死了,枉死之人并不会活过来。我所求不过所求一个公道,还他们身后清白。”黄郸该死,但应该等到罪名公之于众之后再死。
她说要黄郸以命偿命,不过是为了激怒他放的狠话。
正如她劝乔妘的,逝者已逝,那些所失去的人和事在她们剩余人的生命中留下了永恒的疤,就算是仇敌的鲜血也不足以将其疗愈。
所以,生者才更应该带着他们的遗志和期望走下去。
徐璟仍不减担忧,并不赞同:“今日你暴露他面前,想必后招很快接踵而至,不若出去避避风头。我即刻安排。”
先帝乾纲独断,今上虽常常自省,但那总归是他父皇,天家丑事,又时过境迁
为死去多年之人翻案,对皇帝来说不划算,对乔琬来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