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正经公差在身,嗅觉可比他灵敏不少,当下就想到,郑记酒楼敢这么明目张胆,又这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回 做这事了,难道后面的朱家一点儿也不知道?
多半是默许了他们如此嚣张。
所以他就想着,将收的好处退回去,这回替他们遮掩下来。受了委屈的小食店,日后多关照几分就算了。
他不是想攀附权贵。
只是人到中年胆子小了许多,又不像耿平他们无官一身轻。
他上有老下有小,这会子若丢了差事,全家喝风去?
潘樾这边还没吩咐下去,那边一个眼熟的家仆就找上门来了。
一看,是上回来打点过洪家滥竽充数的那位。
阿昌平日总挂着嬉笑的圆圆脸上一派严肃。
潘樾认得他,自然也认得背后的绯袍新贵。
“昌爷,昌爷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呢?”潘樾脸上挂上讨好的笑。
阿昌随意笑笑:“昨天乔小娘子店里发生的事情,潘大人这儿是怎么个说法?”
潘樾眨眨眼,愣着想怎么回答。
阿昌便也耐心等他。
潘樾就有些明朗了,一拍自个这榆木脑袋,将两件事情一串,欸呦,可不是都跟这火锅店的乔小娘子有关么?
他脸色为难起来。
一面是前途坦荡的新贵,一面是炙手可热的世族,潘樾一个头顶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