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连龚娘子自个儿也觉得好起来。
她收了陈生的红封,可不得鼓吹用力些?
乔琬不免被她话逗得笑起来。
心里想的,这龚娘子果然是远近闻名的红娘,很会四舍五入,这嘴皮子比自己当年考试分数出来前给自己估分还大胆。
怕是再说下去,就要挣得诰命了。
她忙续上茶,打断这青云之路:“果然很好。只是这样好的郎君,奴一介孤女,自知门第不大相配阿,何必拖累人家。”
龚娘子抚掌,对上了。
她兴奋得喝干了盏里的茶,咂巴咂巴嘴,润润嗓子:“小娘子原是担心这个?嗐!”
“陈郎君说过了,并不介意乔小娘子的过往,只要往后安心与他过日子,不再抛头露面,介时生两个儿女,再将陈郎君老家父母接过来,小娘子便可全了不得侍亲的遗憾”
“”
嗯。
乔琬彻底沉默,捏着茶杯。
龚娘子说得口干舌燥,久等不来对方表态,便有些不耐地催阿余替她续茶。
阿余不高兴地替她倒了,又退开躲到后厨去——这龚娘子替陈生说好话,她不爱听。
连自己都能看得出来那陈生好高骛远,懒惰成性的,反正小娘子自己会思考,她耳不听为净。
龚娘子还在谆谆劝解:“小娘子仗着年轻貌美,心气高些也正常,可别因此错过了有情人。现在你二人还能勉强当得一句登对,若是等到陈郎君中举,介时向陈郎君说亲的都是些举人老爷家的女儿、再不济,也是个秀才,便更难有此机会!”
龚娘子说得激动,一会又给乔琬畅想了另一番错过陈郎君后凄苦悲惨的人生,与方才只差挣得诰命形成鲜明对比。
她给了乔琬一种熟悉感,不像是官媒,倒像是村口最爱八卦和乱牵红线的大爷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