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云涟图很干脆的点了头,这种信任一直蔓延到现在。

哪怕这次琅魇没有给他壮胆,小兔子依然相信,他们可以。

宣德三年,天大旱,后河东、河内起蝗,生民受灾,饿殍满地,惨不忍睹。

云涟图蹲在地上,捻了捻手里干涩的土块,忍不住皱了皱眉。

大旱并不是从今年才开始的。

去年、甚至前年的天气就很反常,要么是连日的雨,让人根本没办法播种,要么就是成日的干旱。

前年的冬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雪,年轻人欢欣地以为是好兆头,老人却忧心忡忡。

第二年开春,果然,大雪还没有化透就又是一整轮连日的雨,种子根本下不去,就算人硬淌着水往土里按,过不了多久,又会随着冲散了的泥土浮上来。

人们几乎崩溃,这一年,没有人能过个好年。

所有人都在祈求老天垂怜,就涟这个国家的实际掌权者,高高在上的皇上,都接连祭了好几次天。

但没用。

第三年,举国上下都在担忧地期盼着第一场春雨,可惜这雨迟迟没下,反之而来的,是让人绝望的、遮天蔽日的蝗灾。

云涟图就是在这种危难时刻走马上任的。

他原本不用来,新科状元,尚书之子,他根本不用来这种受灾最严重的第。

要知道,天灾往往不仅仅是天灾,身后还会跟着无穷无尽的人祸。

且不说会不会有暴乱发生,就单说人本身,在那种绝境,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