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愈发澄澈明亮, 琅魇映照在监牢墙壁上的身影也愈发的清晰。

镜终于在云涟图的急迫里反应了过来,他有些僵硬地看着那个高大的影子,瞳孔惊惧地颤抖。

他的双手死死抠着栏杆, 两条腿疯狂打着摆子, 冷汗一滴滴下落,似乎被逐渐接近的身影吓到无法动弹了一样。

云涟图越过他的身影, 死死盯着他身后缓步而来的琅魇,模糊不清的双目没有半分犹疑。

就像镜突然暴起,反身刺向琅魇的动作一样。

镜死了。

他毕竟只是个文臣,如果不是琅魇暗地里给他放水,他甚至根本不可能见到云涟图这一面。

但是,琅魇可以像逗弄宠物一样准许这些亡国之臣进行一些小心思,却不会包容他这种当面刺杀的找死行径。

他可从来都不是善人,他只是个疯子。

镜倒下的时候,还转头看向了云涟图,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云涟图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说实话,蛮有趣的。”琅魇的步伐没有半分改变,似乎杀死个人在他那里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我本来就是想看看,这个傻子能为了你做到什么程度。没想到,他还真的挺有勇气。”

“你应该很开心吧?”

他根本不在意云涟图已经快要被他自己咬烂的嘴唇,兀自笑的开心,甚至连犬牙都露了出来。

“像你这样的烂人,都能骗的人给你卖命。”

“沽名钓誉,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