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帝昏迷,元后又对裴妍君颇为照拂,能对裴妍君无礼的,也只有一个。
那便是太子殿下。
两人相叙别情,各自说了些分开后经历。谢冰柔看着裴妍君憔悴容色,也暗暗有些难过。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入京,和裴妍君相逢,裴妍君是有些裴家女娘的张扬和自信的。婢仆对裴妍君很尊重讨好,裴妍君眉宇间也带着傲气。因为裴妍君肯送自己,谢家别的人还很羡慕,更高看自己一眼。
可现在裴玄感死于乱贼之手,裴家男丁也多有折损。裴妍君还在服孝,穿一身素衣,鬓发间还戴着两朵白色的绒花。
太子也对裴妍君很是无礼,乃至于动粗。
无论为了什么缘故,从前裴家盛时,太子是绝不会如此的。
她仔细的观察裴妍君,好在裴妍君身上还有着一股子劲儿,未至于十分丧气。
然后谢冰柔心里便揣测裴妍君寻自己来是什么事。
“裴家事情,你也是知晓,别的也不必说了,总归是活着的人要紧。沈贼做乱时,裴家男眷折了不少,独独大兄没有消息。那京郊发现一具尸首,腰间系了一枚玉麒麟,本是大兄之物,可却不是大兄本人。”
“也不过半日,京中上下就传得沸沸扬扬,说大兄怯弱,生恐被叛贼诛杀,所以挑了个替身金蝉脱壳。那面容被毁的替身就是大兄杀的,只不过是为全自己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