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慢慢的收紧,将自己手掌心掐得微微有些发疼。
她脑海里也禁不住想起了方才之事。
那时她跪坐在魏宇严跟前,替魏宇严奉了茶,她打量着魏宇严面前惶色,掂量着魏宇严慌乱到什么程度。
就如一个瓜农去拍地里的瓜,敲敲打打,听听声音,就能知晓瓜熟没有熟。
而她服侍魏宇严这么些年,自然知晓他什么时候欢喜,什么时候恐惧。
她将魏宇严的性子拿捏妥当,可魏宇严却并不怎么了解她,不,应该说并不怎么在意她。
谁让她是个懂事的女人,女人太懂事就会被忽略的。
那时她估摸差不多了,方才说道:“魏侯不必惊惶,今日之事未必没有回旋余地,必是可以度过这难关的。”
“其实那几个死士身家性命还在侯爷手里,还是可以熬一熬,还使我们有若干应对之策。可是三娘子就不一样了,她这两年被宠坏了,脾气不好,又吃不了苦。今日是她出面对付小卫侯,她已露在明处——”
“小卫侯若是加以逼问,又或者逼问之外又许了什么好处,我怕三娘子定守不住话。除非,三娘子就这样自裁而死,断了这个线索。侯爷,留给咱们时间不多,还请立即决断。”
她温柔而冷静,那话句句都对。
可魏宇严却勃然大怒,厉声呵斥:“你这是什么意思?韩芸,你以为我不知晓,你身为兄嫂,从来就不慈,一向与三娘子不和,你恨不得让她去死。”
“你不过是趁此机会,想要除掉三娘子,你是什么样蛇蝎心肠——”
然后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韩芸取出了利刃,狠狠朝自己一刺,然后这样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