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开始无法计划,无法遮掩,变得混沌混乱,更令元璧掩在袖中的手在轻轻颤抖。
这时候长信宫中听审的昭华公主却浮起了一阵恼怒之意,她想外兄怎么会是杀人凶手?
从谢冰柔口中说出这个指责开始,昭华公主都觉得是十分荒唐的。谢冰柔随意指证谁都可以,但那个人绝不会是元璧。
昭华公主心底也骤然升起了悲凉。她没去看谢冰柔,而是不可遏制扫向了一旁的卫玄。卫玄十分安静,慷慨陈词的却是谢冰柔,但昭华公主就觉得这一切是跟卫玄有关。
她甚至为元璧生出了一丝伤心,因为她看出外兄心里是喜欢这个谢五娘子的。而这份喜欢,甚至到了想娶谢冰柔为妻的地步。
然则眼前女娘模样看似恭顺,心却很大。谢冰柔与卫玄勾结于一处,还不知晓有怎样的权欲野心!
那可真是面似菩萨,心如蛇蝎。
想到元璧一片真心被践踏,昭华公主心尖儿也不觉浮起了一缕怒意。她也未曾想到卫玄居然会亲近这样女娘,私底下不知晓还有怎么样的龌龊,连带着她对卫玄心凉!
昭华公主面颊泛起了绯红的怒意,当然此刻还轮不到她处于呵斥。父皇面沉若水,母后却对外兄十分维护。
元后一向温和嗓音里也是已经添了几分冷厉:“这些不过是你捕风捉影之词。璧儿为人清贵,无端凭空猜测他跟一个家伎有染,却是全无凭证。”
昭华公主闻言心底更是不由得一酸。元璧何等温雅清贵,可是谢冰柔却将这盆污水生生泼在了元璧身上。
谢冰柔:“臣女在死者莺娘匣中搜查,寻出了这枚玉石扳指。此玉材质上佳,不是一个寻常家伎能拥有,而莺娘从不肯在人前佩戴。这玉扳指上,还有股淡淡的龙涎香。赠此物者常年熏香,并不懂得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的道理,未曾留意到自己常年所染龙涎香沾染到这玉扳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