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府的家伎平日里争风吃醋,喜嚼舌根说闲话,莺娘又是掐尖要强的人,她唯恐自己不成功惹人讥讽,故而并未提及那人。
那么拉扯中的男女,总是这个男子最殷切的时候,为博女娘欢心,总会送一两样礼物。
谢冰柔目光就落在了莺娘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上。
她又问了问惠娘,惠娘只说莺娘是个喜新厌旧的,匣子里首饰常换,也不愿总戴同样的首饰太多次。故而惠娘也说不准莺娘匣子里哪样首饰是新添的。
别人都说石府这些家伎养得骄纵,生活奢靡,竟也是真的。
若说莺娘首饰匣子里添了什么新首饰,惠娘也说不上来。
谢冰柔点点头,心里倒是有了数。
谢冰柔在首饰匣子里摸了摸,然后挑中一枚玉扳指。
这枚玉扳指样式素净,和死去莺娘招摇的风格并不相符。更要紧是此玉材质上佳,并非莺娘这等身份可佩。
本朝佩玉有严格等级,莺娘终究不过是婢仆之身,人前是不能戴这枚扳指的。
那么就是有人特意送给她?
那必然是贵族公子,身份不俗,而莺娘也将这枚根本不能佩戴的玉扳指珍而重之放在匣中。
那个男人身影如掩在迷雾之中,让人窥探不清。
谢冰柔手指摸着这枚玉扳指,不觉若有所思。
这时屋外传来了匆匆脚步声,然后惠娘赶紧匆匆行礼,来人竟是这石府的主君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