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柔回了个作揖礼,她似有些紧张,并没有说话。
章爵此刻已经安静下来,未再纠缠,元璧便将谢氏二人应入府中。在昭华公主看来,元璧无非是替鲁莽的元四郎解围。元斐对那沈婉兰实在是太过于言听计从了。
昭华公主忽而有些懊恼自己今日穿的是男装。其实她穿男装也好看,别有一番风情,可她自觉穿女装更漂亮。她又想今日谢家五娘子就是女装,还颇有几分美貌。
谢冰柔入了梧侯府,犹自觉得心口仿佛泛起一缕锐痛。她慢慢掐了一下手心,使得自己清醒些,不要失仪。如今她离开对方视线了,却犹自觉得心跳极快。
她是极惧卫玄的。
不过这一次总归比上次好些,谢冰柔暗自心忖如若多经历几次,大约就脱敏了。
她想起小卫侯跟章爵说话的样子,卫玄也许说的是什么秘密,又或者不过是因其天性谨慎,所以刻意压低嗓音。
但谢冰柔懂唇语,读出了几个词,说什么梧侯、楚地,逃脱之类。这大约是什么秘密,若非谢冰柔不敢多看卫玄,一定能读出更多。
念及于此,谢冰柔也不免暗暗责怪自己,她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实在是过于丰盛了。
她这一次,终究多看了卫玄几眼。伴随谢冰柔内心情绪渐渐平复,她还有心情复盘。
卫玄容貌并不吓人,也没有什么冷肃凶狠的戾色。相反,他凝神说话时,就像是寺庙的菩萨,沉静威仪,又仿佛带着几分宝相庄严。
他容色极盛,只不过威势极重,故而反倒压下了那片艳色。
谢冰柔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卫玄的样貌,觉得这是脱敏疗程的一部分。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一直被噩梦所困,哪怕这个梦有些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