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期的谢澜太过贪玩,谢烬川第一次做父母,被喊家长时焦头烂额,低声下气和老师道歉,回家想要教育,却被一句“我为什么会没有家教叔叔不清楚吗”破了防。

他只能沉默着,任由谢澜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谢家的底子够大,他也勉强算有些经商的天赋,保谢澜一生荣华富贵还是足够。

觉察谢澜开始走歪路时,他试图纠正,却在那一刻才知道,树苗,在给予他遮风挡雨之处的两棵大树离开那天起,就已经长歪了。

他不是一个好叔叔,也愧对大哥大嫂,能做的,除了暗中给予保护,便只有无时无刻的监护。

“这么一想,你要是跟我,倒挺亏的,”谢烬川笑了笑,“毕竟,我只是个代理执行。”

谢澜一门心思想要谢氏,但他不知道,谢氏从十一年前,就已经被他眼中的恶毒二叔签下了放弃继承书,所有股权,都归他一人所有。

“那确实挺亏的,”叶锦池沉默了半晌,才接上了下一句,“所以我很烦人情债,还不完,欠了人情债,这一辈子就跟过到头一样,一眼看得到结局。”

“算是吧,”谢烬川倒很同意这个想法,但随即他话音一转,“你要做的事,我不拦你,我只有一个要求……”

“手下留情?”叶锦池抢答。

谢烬川静默半晌,他忽而沉沉地叹了口气:“你好像很不乐意。”

“是有些不太乐意,”叶锦池还不想太过早地暴露真面目,给眼前这位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合作伙伴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他还在斟酌说辞的时候,谢烬川就又开了口:“不是不乐意吧,是恨的,想要杀了他。”

叶锦池止住话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很多时候,这个老男人敏锐得像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