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端隐隐约约感到仉璋要说一个惊天秘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仉璋语调平缓,他打量着仉端的神情,从兄长皲裂的神态中,感受到了身为上位者生杀予夺的畅快:
“敬婕妤并未有子,不知她是如何做的,将端昭仪钟媚二人之子调换。今,敬婕妤已伏法,朕将她关押在冷宫,也算让她颐养天年,不妄多年教导之恩。”
仉端抓住了仉璋的手臂,呼吸急促,目眦欲裂。
端昭仪,他母妃。
钟媚,石破玉母亲。
所以……
“皇兄。”见仉端情绪有些激动了,仉璋语气柔和下来,拭去仉端脸上的血迹,
“你与我是兄弟情意,非草木一朝一夕,日夜相伴,形影不离,孰能无情?无论你是否是仉家血脉,你一日是端王,一生一世都是端王,是朕唯一的兄长。”
仉端挥开他的手,呼吸短促,神情依旧恍惚。
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
他恨了石破玉那么多年,恨他夺得了父皇的宠爱,恨他身为外室之子。
事到如今,居然告诉他。
真正的“喜鹊”是他。
是他偷了别人的父皇母妃
是他偷了别人的富贵生活。
他身上的绫罗绸缎,不属于他。
他使唤的宫女太监,不属于他。
他的姓氏尊称,都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