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辉就那么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人挽着沈淮舟的胳膊，穿行在人群之中，脸上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一点也不怯场, 完全看不出是在贫苦乡野长大的。

若不是他曾日日面对那张脸, 朱辉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杯子里的红酒不知什么时候泼了满手，凉意让朱辉慢慢收回视线。他一口饮尽剩下的酒，抽出一张纸巾, 慢条斯理地把手指一根根擦净, 顺手将脏纸丢进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

许尘,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许尘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 之前在青城, 付兰芝特意带他出席了几回, 今天又有沈淮舟陪着他, 因此许尘还算自在。

他的长相本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又很有礼貌, 不管别人说什么, 都认认真真地听着, 也不会不懂装懂，很快就赢得一群夫人的喜爱。

“哎呀，你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就是喝酒谈生意，尘尘跟着你无聊的很，就让他留在这儿跟我们玩多好。”

沈淮舟看向许尘。

“你去吧，我在这边坐会儿。”许尘犹豫片刻，还是应了那位夫人的建议。

主要他又不懂做生意，跟着沈淮舟也帮不上什么忙，万一说错话还容易给他添麻烦，倒不如在这边喝喝茶吃吃点心。

“那好，你就在这儿玩，有事叫我。”沈淮舟跟许尘叮嘱完，又看向他旁边的贵妇人，“麻烦杨姐帮忙多照看一下。”

“哎哟，你就放心吧。”杨姐爽快地应了。

许尘也笑着冲沈淮舟点点头，他这才离开。

杨姐等人果然对许尘十分照顾，各种好吃的都堆到他面前，还把家里年龄相仿的小辈也介绍给他认识。

有侍应生端着几杯果汁和牛奶径直走过来。

“沈先生让我送些饮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