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赵牧青是觉察到自行车猛然停下来的时候才睁开眼睛的。
他们现在正停在一座跨海大桥上,海风不断地迎面吹拂,赵牧青可以望到宽阔的海面上闪着碎光。
“好漂亮啊,”赵牧青从车上下来,本想让沈观知也下车看桥外的景色,却发现对方用力握着车把,神情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沈观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赵牧青用力把人抱进怀里,不断地抚摸沈观知的后脑以及脊背。他不断轻声询问沈观知,对方却没办法用一句完整的话语来回答他。
沈观知发作得比上次从徐映堂牢里出来更严重,赵牧青实在不忍心,咬咬牙从口袋里摸出针管,替沈观知注射了半针镇静剂。
“沈观知?”赵牧青手里的针管跌落地面,他的视线紧紧盯在沈观知身上,比刚才更用力地抱住他。
“你离开之后,我有做噩梦,”沈观知停顿许久才能勉强出声,“梦见你在海里挣扎,我救不了你。”
赵牧青视线越过沈观知的肩膀,落在不远处的海面,没忍住用力抿了抿嘴唇。
“我也是刚刚发现,”沈观知回抱住赵牧青的背,“不要担心。”
赵牧青沉默半晌,好不容易他对上沈观知的视线,用力抓住对方的手腕。
哪怕一辈子只有这么几次,甚至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想再见到沈观知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