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摸着该是那检查结
果出来了,本来这结果也没了用处,她也就懒得折腾去乡里去取了,没想到早被她忘在脑后的事,反倒被杨春丽记在了心里。
杨春丽见她看了两眼,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便叹了口气,又极为严肃认真地指着她也看不明白的字对宋慧娟说起来。
“我找上次那大夫问了,人家说是个男娃哩,这可好了,这下你就能放心了……”
宋慧娟笑着听她说完,又见她悄悄地拿眼看她的左脸,愣是没问出来,她便笑了笑,也就没说。
那浅浅的笑意不达眼底,微微肿胀的脸颊艰难扯动,这副模样落在杨春丽眼里只觉得更心疼她了。
要说打女人这事,满公社这么些男人谁都有可能,可唯独是陈庚望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不到的。
想着陈庚强对她说的那些话,杨春丽也大约猜出来了,既不是陈庚望,左右陈家也就这么几个人,老陈头作人公爹的,怎会对儿媳妇动手,那几个弟弟妹妹就更不必说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张氏一人了。
回想起那晚亮着灯光的小窗,杨春丽心下便明白了,拉过她的手,缓缓劝了起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既是有了这娃娃,也该想开些,日子本就苦得很,就是跟婆婆吵了架也不要紧,该分家也得分家,不是说六月庚良就结婚了吗?”
宋慧娟点了点头,她竟然忘了还有分家这档子事。
但不容她多想,杨春丽又继续说起来,“等他结了婚,你们这不就好分家了,就剩个庚兴和如英,你公爹还年轻着哩,也能下地挣工分,日后他们俩结婚,你们出一份礼儿就成了,好比你们现在等上来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