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陈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一时也没理顺眼前的大人和这白眼狼到底什么关系。
她起身裹着外衣,哆嗦着身子指着周安怒骂:“畜生!陈家供你吃穿,供你读书考取功名,你就是这样报答婉儿的?
卷走财物一个人逃命?
把我们孤儿寡母扔给山贼?
你怎么不去死!”
“那是陈婉那贱人活该!”
周安梗着脖子,眼圈通红:“要不是她拆散我和瓮郎,我现在已经跟着瓮郎在京城享福,怎么会被困在这滴水没有,人吃人的绝地?怎么会落到山贼手里?”
“够了!”
山匪头子怒喝打断,他将绳子一扯,把周安拽到手里。
拿刀架着他脖子威胁:“狗官,你杀了我兄弟的事,今日暂且不找你追究,你放我们平安离开,就把你姘头还你。
不然,一起死!”
“大人,不能放过他们!”
陈夫人重新跪回马下,抱着马腿死命哀求:“大人,您是朝廷的大官儿,要为百姓做主啊,不能为了自己,就放跑山贼不管哪!”
一直冷眼旁观的瓮华采,淡淡扫了眼一旁昏迷的陈婉,又将冷漠的视线落到周安脸上。
现在回想,当时的事仿佛过去了几十年般长远,久得他像是个旁观者,心里毫无波澜。
周安和他是同窗好友,两人志趣相投。
经常在一起吟诗作赋,把酒言欢,时而促膝长谈。
一次兴致高昂之时,他连夜乘船去找周安,两人又喝酒聊到星夜。
那时的周安,温润儒雅,谈吐非凡,又长得清秀可人。
那夜酒醉,两人互诉衷肠之后,便时常缠绵床榻之欢。
周安文采并不及他,他不是没想过,若得高中,金榜提名,就接周安来家里长住,他终生不娶。
谁也没料到,两人上京赶考路上,突逢雷雨,入住一间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