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景卿从不觉得一道简简单单的刀伤和几滴血,就能成为约束叶倾珏的枷锁。如果叶倾珏仍然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留恋,继续放逐自己,他又能如何呢?

他牵着风筝线的这一头,却感知不到另一头的任何重量,一切都是未知的,缥缈的,虚无的。

“叶倾珏……”少年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男人,抓着衬衣下摆的手指蜷缩着、紧攥着,忐忑不安的问,“你这次回来,是要给我承诺了吗?”

叶倾珏凝视着他,唇畔轻佻的笑意渐渐消失,他拉起毕景卿睡衣的袖子,看着少年白皙手臂上还没彻底消失的一线红痕,沉默下来。

毕景卿越发不安:“你为什么……不说话?”

叶倾珏抬起他的手臂,殷红的唇抵上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痕,轻轻磨蹭之后,再用湿润滚烫的舌尖细细舔过。

舌尖的触感细密又柔软,太过亲昵的接触,却不带一丝一毫情/色,绿眼睛的男人注视着他,神色虔诚犹如膜拜神明。

“好痒……”毕景卿不知不觉就涨红了脸,想把手收回来。

叶倾珏却扣着他的腕骨不肯放,轻声道:“卿卿,你知道吗?现在的我看到你身上的伤疤,还是会觉得痛。”

“痛……?”

“是啊,真的很痛,简直难以忍受……”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自从成年以后,我就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这种感知了。但是因为你,这种糟糕的感觉又回来了。”

毕景卿觉得委屈:“所以你是在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