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自己游刃有余,即使偶有输子也能掌控局面,却没想到还有掀翻棋盘的玩法。
或者应该说,他从未想过那个攻略对象对他的执念,会强烈到足以焚烧一切的地步。
五百米的距离,还剩最后十分之一。
别墅已经近在咫尺,最多不过五十步,这场刺激人不断分泌肾上腺素的狩猎游戏就会分出胜负。
暖黄的灯光下,少年高挺的鼻梁渗出一层薄汗,单薄的丝绸衬衣质地柔软,被风吹拂着掀动时,脊骨两次对称的小小腰窝烙着消不去的青紫——
那是雄性动物为了宣誓主权,故意留下的铁证。
突然映入眼帘的痕迹让野兽吐出无声暴虐的低吼,他浑身肌肉紧绷,眼看就要冲出去——
就在这一刹那,他忽然嗅到不同于草茎树叶的其他气味,生铁般冷涩,鲜血般腥热。
有人来了。
他最后不甘的看了毕景卿的背影一眼,像是要把那动人的姿态深深刻入脑海,随即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本来还在缓步往前走的少年忽然察觉到什么,飞快转身冲向侧后方的灌木丛,拨开枝叶时,却意外看到面无表情垂手而立的周冶。
“阿冶?怎么是你?”讶然开口的瞬间,毕景卿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因紧张而变得沙哑。
周冶的语气明显不悦:“跑了。”
对方的反应速度和行动力超出他的预期,居然有本事在他的探查下逃走。
毕景卿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周冶没有完全听从他的安排,他应该是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