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神经本就因受伤而过分敏感,液体的滴落更是雪上加霜,叶倾珏几乎能感觉到肌肉在一涨一涨的抽搐,但他却诡异的仿佛失去了全部知觉。

叶倾珏近乎茫然的想:他在哭吗?

毕景卿的确是很爱哭的,但是他们还没开始今晚的余兴节目呢,不是吗?

少年轻轻抽着气开口:“是谁干的?”

月光下,毕景卿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后腰的伤痕,那绝不只是一个小伤口。或者应该说,伤口的确不大,但数量很多,且割得很深。数条刀痕交错在一起,组成一个没写完的单词。

bitc——最后的h,只有新鲜的一道竖条。

最开头的b已经开始结痂,后面的却仍然在渗出鲜血,这串字母明显不是一天造成的。

毕景卿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人,能在叶倾珏身上留下这样的伤痕。

这样赤裸裸的羞辱、伤害,简直是把人的所有尊严踩在脚下,毫无底线可言。

他很想哭,但努力在落下一滴泪之后忍住了。

叶倾珏的语气还算轻松,他撒娇一样靠在床上:“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毕景卿沉默而乖巧的凑过来亲他,很温柔,不带情欲。

这样的吻从没让叶倾珏满足过,他更喜欢粗暴的,疯狂的,能刺破皮肤让鲜血淌出来的接触。

但很奇怪,他体内蠢蠢欲动叫嚣着的空虚,却离奇的被这样一个睡前安慰般平淡的吻安抚了。

叶倾珏把下巴搁在床沿,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后腰处火辣辣的疼痛。

他的痛觉神经并不是真的失常,只是大多数时候,疼痛都会烧灼起心火,燃烧的欲望会让身体变得麻木,痛楚就会自然而然的转化为快感。

但是现在,这条已经习以为常的神经通路像是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