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瞌睡遇到枕头嘛,什么叫做有效作妖,这就是典型案例!

“哈!你就是那个嫁给宁将军的沈槐之?!”

“正是在下。”

此言一出,就连一直表情淡然的素袍青年也被惊得仔细端详起沈槐之起来,只见这位打扮得极其浮夸的小少爷,面容清雅,眉眼标志,高挺秀气的鼻梁一侧有一个极小的黑痣,更显得他娇俏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宁将军知道你嫁给他第三天晚上过了戌时就打扮得如此招摇跑来摘花楼吃花酒了么?!”那胖子笑够后,突然满眼阴毒地盯着沈槐之恨恨问道。

“我家外子大病初愈,歇息得早,我出来玩他恐怕是不知道的。”沈槐之一脸老实地答道。

那青年望了沈孔雀一眼,仿佛也不太能理解这种坟头蹦迪行为。

“很好,”那胖子点点头,满脸幸灾乐祸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明天就知道了。”

大哥您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心花怒放的沈槐之突然就戏精附体了,还谦卑地说:“请大哥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

“放你?”胖子斜乜沈槐之一眼,“你背着宁将军出来鬼混还让我放你一马?宁将军是什么人,万人景仰的骠骑将军,我等岂能容忍你背着宁将军做出此等败坏宁家门风的事情!”

“你这人怎么如此难缠,宁夫人和宁将军的事情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与你又有何干系?”田启明往前一步挡在沈槐之前面斥道。

“哈哈哈,这位小兄弟好会说话,是啊,那我与这位小哥之间的事又与各位有何干系?”胖子说着便将那青年的手腕抓得更紧了些。

“哎?这位哥哥,话不能这么说,我出来玩,回去我夫君自会管教我,但是来摘花楼喝花酒不就是图个开心,您强买强卖就没意思了嘛!”沈槐之一边软言劝着一边一点点将青年素袍的袖子从那肥硕油腻的手掌中往外抽,“这样,这位哥哥长得既然像我夫君,那与我便是有缘,我替他给哥哥喝三杯酒赔个不是,您看成吗?”

那胖子没想到堂堂宁将军的男夫人居然如此好脾气,众目睽睽之下便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毕竟宣城得罪谁都好说,得罪宁家那是万万不行的,于是顺着台阶走下来:“那就卖我们宁夫人的面子饶了这小子,三杯,就三杯!”

“沈槐之不喝旁人的酒。”还没等那胖子去拿酒来,王进就抢先拿出他们之前在雅室的酒壶道,几人在雅室中点的俱是上等佳酿,喝三杯还是可以的。

呵,就古代酿酒这度数,身为精酿师的沈槐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直接三杯入肚,朝胖子行了个礼,转身就揽着青年的肩把他往三楼雅室带。

“你叫沈槐之?”那青年一边跟着沈槐之的脚步走着一边问道。

“嗯,我现在可是出名了,如果前日宁将军大婚之事兄台有所耳闻的话。”沈槐之苦笑道。

青年看着那个苦涩的笑容,眯了眯眼睛。

“对了,还未请教兄台姓名。”沈槐之望着青年眨巴着眼睛,一脸清澈的善(愚)良(蠢)问道。

青年正暗暗观察摘花楼里的各色客人,猛不丁被沈槐之问到姓名,眼睛划过廊柱上贴着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不动声色地答道:“鄙人何四箫,幸会。”

“何四箫,啊,好名字!”沈槐之拍手道,“今晚槐之可就交定何兄这个朋友啦!”

嘿嘿嘿,逛花楼、吃花酒、救帅哥、请吃饭、交朋友,可不得气死姓宁的了。

几人回到雅室,又添了一些酒水菜肴围着新加入的帅哥开始闲(八)聊(卦),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位穿着素雅的何公子居然是品酒的一把好手,但凡佳酿,何四箫几乎都只需要过一过鼻子就能说出酿造的原料和工艺以及年份,甚至对特定酿造工艺导致的风味特色都一清二楚。

这可就足足对上瞿家二公子的胃口了,刚才楼下的纷争,身份特殊的瞿家小公子不便出面,只依稀听得宁将军的名字,便问道:“你和宁将军有何渊源?”

宁风眠年少一战成名,以雷霆闪电之势连续出兵,快准狠地直接击碎祝朝边疆各部族主力,成功扭转祝朝之前处处受边疆各部落威胁的境地,一扫祝朝之前屡靠和亲以维系和平之耻,以一己之力重塑祝朝威名,所以大祝朝之内谁也不敢直呼宁风眠这三字,但只要是提宁将军,就连咿呀学语小儿都知道是谁。

宁将军,天地间只有那一位宁将军。

那青年果然没有惊讶,似乎已有不少人提及他的相貌特别之处,他惭愧一笑,放下酒杯,拱手道:“惭愧,何某未曾有幸见过宁将军,但进京数日,今日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我长得肖似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