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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偃诧异:“我这么说的?”

聂朝栖肯定点头:“没错,一字不差。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要生生世世走到哪都追随你的。”

姜偃满头问号,听起来他好像那个四处招蜂引蝶的登徒浪子一样,总归不是个正经人。

这是他吗?

“好好吧。之后呢?”

聂朝栖沉默了。

这沉默来得很不寻常,引得姜偃频频看向他。

许久,聂朝栖闷声:“后来,我离开了你,将你独自丢下。这是我干过的最后悔的事。”

那日前去买酿酒材料的路上,聂朝栖满脑子都是等在家里的那个人。

青年酒量不好,喝些酒许是要醉。醉后更为乖觉,让干什么干什么,还离不得人。

有回对方醉熏熏回来,聂朝栖生着闷气去给他煮醒酒汤,就分开这么会功夫,一转头,就看见醉鬼倚靠在门边,沉沉盯着他,看着看着,就开始默默掉泪。

那会聂朝栖身子还没恢复好,像个骷髅,出不去门,还以为他在外面受了委屈,谁欺负他了,都做好顶着这副尊荣出门给他出气的准备。

手忙脚乱哄了一阵,对方才怒声问他为什么将他一个人丢在那。

聂朝栖愣了几许,心里那股火顿时就散了个干净,还有些好笑。

敛骨人看着鬼气森森,干的也是和死人打交道的事,实则有些像初化形的小妖,懵懂好骗,喜欢人气。以往别人对他都避而远之,如今总算有个聂朝栖大骷髅可以让他黏着,他就更不想一个人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