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周璟承还是太子,是大周的储君。

至少大周开朝以来,还不曾出现过这等堪称天方夜谭的事情,虽然事实是,周璟承真的等下来了。

他能理解时归的心情,更不否认此举可行。

但在这之外,他也是人,人都是有七情六欲、有情绪的。

这么多年过来了,周璟承一直舍不得逼迫时归做下决定,就是不想叫外物左右了她的想法,也省得等过了年少情浓,让时归怪他强迫,徒生怨怼。

谁知道,他所看重的心甘情愿,到了时归口中,却是能随随便便交付的筹码。

有那么一瞬间,周璟承甚至觉得,哪怕时归明明白白拒绝了他,也总比以自身作为资本,嫁给他为妻要好。

时归抬头,正撞见他眼中的失望和痛色。

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就听周璟承再次开口。

“阿归。”

“今日之事,孤只当是你昏了头、口不择言了,这些话孤只当不曾听过,你以后也莫要再提。”

“又或者……”周璟承轻嗤一声,“等掌印回来了,你当着掌印的面将这些话重新说一遍,且看看掌印是何反应。”

时归:“……”

不用说,她也知道阿爹会是如何的暴跳如雷,不抽她一顿都是父爱深重。

时归低下头,后知后觉地感到愧疚。

“那阿爹那边……”

周璟承道:“掌印出征北疆,本就是为保大周疆土,哪怕没有你,于公于私,孤都无法坐视他陷入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