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其实很多时候都不敢去看那个印记。正是因为知道和景容之间或许不会有太长的相伴,所以才总是担惊受怕。这种害怕挤在胸口,令人喘不过气,很难受,怎么都无法疏解。
他希望那一天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他将景容拥在怀里,在景容醒过来的很久之后,都没把他松开,直到景容实在憋不住了,道:“温故,我渴。”
温故一听,忙松开手,起身去给景容倒水,然后把炭盆端出去,再开窗通风,屋子里很快就凉了下来。景容喝了两大杯水,看温故站得远远的,闷声闷气地道:“温故,我有点冷。”
于是温故放下水杯,又回到床榻上,重新抱住景容:“刚刚不是说热吗?”
景容眯起眼睛,“可我现在又觉得冷了。”
--------------------
第100章
弟子从大半夜要来禀告事情却被喝斥之后, 就一直守在外面,不敢再敲一下门,直到刚才见温故终于开了门, 将烧得正红的炭盆端出来, 一转身就又进去了, 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弟子垂下头,手抚在剑身上, 顺着纹路缓慢地游移,一边打发时间一边等着, 看里面的人会不会想起他的存在。
前几日他们私底下问了一下林朝生, 想知道少主性情究竟如何, 是否如传闻中一样喜怒无常、难以相与,毕竟据他们所知,家主是患了疯病才伤及弟子的, 并不是出于本意, 可即便如此, 景家的天肯定是彻底变了, 以后就是少主做主了。可少主此人露面实在太少,身边也没有多的亲信, 如果不小心触到少主逆鳞就麻烦了, 只能通过林朝生了解一二,当时林朝生给的回答是:“与传闻无异。但是, 无需在意。”
他不是很知道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他只能听懂前面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