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翻身平躺下来,转头看向身旁的睡颜,少顷,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下这张苍白的脸,只一瞬间,冰凉感就透过指尖袭了趟全身,温故不由得颤了一颤。
是预料中的冰凉。
他缓缓支起上身,托住景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拉过被子躺下来,把景容拥入怀中。他的动作很轻,可景容还是动了动,眼皮微掀了一下,很快又闭上了,还口齿不清地道:“我睡相很好,不会乱动,伤不到腿的。”
温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理解过来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没忍住皱了下眉。
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话,至于连睡着了都念念不忘吗?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像终年不化的冰山在打量试图融化他的暖阳。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试图接近他的人,但景容无疑是最不一样的一个,求到最后,竟然连自己不喜欢他也没关系。
这种感情太不对等,也太容易让人避之不及了。
但是也还好,比起其他人,至少,景容对他产生这种心思不会让他反感。不反感,不讨厌,还能让他包容至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已经是例外了。
他带给景容的暖意,在景容醒来之前,就彻底抽离了。温故没有赖床的习惯,醒得早,也起得早,在晨雾中走出阁楼的那一刻,他看到赵无期趴在试炼场旁的围栏上,正在跟围坐在地上的女弟子们说话。
只要有机会避开少女,赵无期可以说是不分昼夜都要跟女弟子们混一起。
看温故来了,赵无期连连招手:“温公子,快来,她们玩得好生有趣,你也来参与参与。”
温故走上前来:“参与什么?”
几名女弟子齐齐看向温故,道:“鸡兔同笼。”
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