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喜欢,”景容垂下头,声音很小, 有些乖巧, 像认错一样, “我已经在很努力控制了。”
温故睨了眼看起来很不安的景容, 淡淡道:“我知道。”
这是他救回来的小少主,也是他一点点养起来的小少主, 他当然知道。他比谁都知道。
走到帐篷跟前的时候, 温故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帐篷, 又看了看遥远的阁楼, 最后将景容轻轻推进帐篷里, 给他找了点吃的出来。
看着他勉强吃完后, 温故道:“去洗澡。”
明明知道就算不说他也一定会去, 可温故还是这样提了一嘴。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看到景容埋着头, 在昏暗烛光下安静吃东西的时候,温故就反常地沉默了起来。他跟景容之间,不是那种会彼此安静不说话的关系。
景容放筷子的动作很慢,反应也是,有点点慢,抬眼跟温故对视了一瞬。他腮帮子微微鼓起,还在咀嚼没咽下去的食物,想也没想,转头就走向了屏风后面。紧接着,水声开始响起。
在洗澡的时候,景容后知后觉地顿了顿,莫名觉得刚才温故的眸光有些沉。
是他没见过的眼神,很奇怪,形容不来。
等他从屏风后面出来,发现温故还坐在原地,正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被盯着看的时候,其实是能勉强判断出对方在看什么的,看他这个人,或者看他这张脸,又或者是他的眼睛。
但都不是。
温故的视线落在了一个他形容不出来的地方,脸上,眼睛上,还是眼睫上,或者更细致一点的地方。他不知道温故究竟在看哪里,但温故一定是在看他。
从他吃东西的时候开始,温故的视线就落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