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长了些杂草,温故在廊前站了会儿, 走上前去。先前的大坑仍在那处突兀地落着,和周遭景象格格不入, 一眼望去, 像个通往异世的通道。只是这通道太浅, 还是个封底的。
大坑的壁上生了些杂草,不多,这里几株那里几株, 总之看上去不怎么美观。
他从屋内搬出个小木凳子, 然后坐在廊上, 平静地看着前方, 眸光失焦,就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他想, 答案或许就在他面前。
但他太累了。周身袭来难以言喻的疲倦感, 倦得他几乎立刻就要睡死过去。
这些天来,他每晚都做同一个梦。
那个被钉在黑柱上的邪族人离他很远, 他一开始只能看到勉强那双微睁的眼睛, 后来画面越来越近, 从云缝中泄下来的光越来越亮, 她的面容也越来越近, 可他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他问过巫长老关于邪族大战的事, 可是巫长老说不记得了,经历过那场大战的人,记忆都变得很模糊。
他试着问巫长老,邪族人是不是一直闭着眼睛?巫长老想了很久,说:“我只知道它们是怪物,跟我们长得不一样,但你要问我哪里不一样,不知道,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不过也不重要,因为它们都死了。”
巫长老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
这或许意味着,邪族人是可以扰乱人们的记忆的。
屠神录里写了邪族人的特征,但那些特征写得太宽泛,他们应该有更加明显的特点,明显到一眼就能认出来,所以才要扰乱人们的记忆,让所有见过邪族人的人,都记不得那个特点。
只记得他们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