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说得轻巧,眼底甚至还有笑意:“你说,如果没有容儿,我的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温故沉默半晌,说道:“你的母亲,是家主杀的。”
这话是在说,景容其实有点冤。景辞或许听懂了他的意思,看着他不说话,然后又突然大笑起来,笑了很久很久,笑到最后,话里还掺了点玩味:“死了好,死了就不用受苦了。”
温故没有说话,景辞有他自己逻辑自洽的方式,可他后来一直在想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分不清景辞说的是心里话还是口是心非。
但他觉得景辞说得有道理。
可他还是说道:“景容也是受害者。”
景辞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忽然就冷了下来,眼神带了杀气,说出来的话里,语气一个字比一个字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湖边,景家弟子围了一圈,将温故死死圈在里面。
温故抬起手,用大拇指抹掉嘴角的鲜血,他看起来有点狼狈。反观景辞,站在一旁发号施令,看上去十分气定神闲,悠悠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我的人。”
然后缓缓拔出剑:“说吧,你又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
温故对此表示无法理解:“我怎么就背叛你了?”
景辞从身边弟子的手上接过一封信,打开,扫视着上面的字:“每日都在容儿的别院附近徘徊,以容儿的名义去藏书阁取书,还多次在就寝时间偷偷去容儿的别院……”
顿了顿,景辞不想再往下看了,将视线从纸张上挪开:“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