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起兜帽,将帽檐拉低, 找准机会拉开门, 刚准备走出去, 谁知衣袍又被拉住了,巫苏惊慌道:“你怎么把消息给我?”
长老们已经走过拐角, 再不跟上就来不及了,温故恨恨地回过头, 一把甩开巫苏, 道:“凉亭。”
一说完就闪了出去, 巫苏还想抓住,可温故已经没了人影,手在空中抓了个空, 巫苏一脸愣怔, 低声呢喃起来:“凉亭……凉亭怎么传消息……?”
天色亮堂了很久之后, 太阳才从地平面缓缓爬上来。日光照在人影攒动的比试台, 拉下一道道拉长的影子。
前几天的比试是分批次进行的,在考核的最后一天, 一些必要的值守换成了内门弟子, 而外门弟子全都去了考核现场。
比试的高台旁立着一栋小楼,二楼有个视野极佳的看台, 以往家主就是在那里旁观。
看台上垂着珠帘, 看不清珠帘后的人,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后面有道人影, 似是半撑着脸坐在那里, 长久地保持着那个动作, 好像在看着下面,又好像是在发呆。
而在看台之下,人群的最后方,温故把剑抱在怀里,后背倚在树上。此刻的阳光正是刺眼的时候,冬日暖阳不晒人,但晒多了难免疲累。
他一向不喜站在阳光下,再加上,他本就有点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身体好像一日比一日疲惫。
关于巫苏是原主这件事,他其实一早就有所怀疑,巫苏铺位的极简和破落小院的大道至简有异曲同工之妙,后来收拾衣柜的时候,他还在衣柜里面发现了一套外门弟子的服饰,袖口处绣着个“巫”字。
巫苏在同门之间存在感低,连同寝屋的人都不怎么认识他,是因为他平时住的地方,根本不是那个简陋的铺位,而是破落小院。
温故回到景家那日,小院里还晾着刚晒干的被套和床单。不过当时他没有放心上。
最让温故确定巫苏是原主的,还是景辞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