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朝生这个人,对他来说,是必救不可的人。
至于必救不可的原因,却又被他封存着,他不去触碰,不去思考,在这个答案的外面裹上一层又一层虚假的保护,直到将其彻底掩藏,不得见光。
这样他就能心安理得地说:“就让他当你的手下吧,小少主。”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巫苏说的那句“我不是救你,我是救我自己。”
他好像知道巫苏为什么要这么说了。
但他又不知道巫苏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两句话表面上听起来很矛盾,但其实不然。这和他想让林朝生活下去,有着微妙的相似感。他想救林朝生,却不是为了林朝生。
巫苏想救他,也不是为了他。
“我不要。”景容拒绝得也很心安理得。
意料之中的回答。温故把燃了一夜都没燃尽的蜡烛吹灭,随口道:“那就让他继续留在这里,我照顾他。”
然后把景容的外袍轻轻放在床上,示意他穿上,“我先把你送回去。”
“不行!”景容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我不回去,把他赶走!”
温故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他需要照顾,可你不肯收留他,又不愿意走。”
然后缓缓敛起表情,“我这里小,住下两个人已经很勉强了,昨晚你要睡我的床,我给你睡了,我没处去,只能在外屋坐一晚上。”
一旦卸下一贯温和的表情,温故的脸上就显得很冷漠。
很明显,温故不太高兴了。尽管如此,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温和的,听不出一点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