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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现在,连巫苏这个外门弟子都比他得景辞重视。

林朝生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也只能用他内门弟子的身份压人了。地面都是碎石,在推完巫苏后,林朝生也跟着走了过去,他走得急,一不留神就踩在一颗圆滑的石子上,险些滑倒。

晦气。晦气死了。每次遇上温故都没好事。林朝生气急败坏,像报仇一样,抬脚就往地上一踢,这一脚踢下去,也不知道踢到个什么东西,反倒刺得他痛叫一声。

借着从客栈投出来的光线,等看清碎石间是什么东西刺痛了他,这声痛叫忽然就歇了气。

他俯下身,捡起半截碎裂的玉簪。

“师兄,”巫苏回过头,“出什么事了吗?”

林朝生收起发簪,掩在衣袖之下,冷声道:“没什么。”

另一边。

马车在道路上疾驰,一直到出镇子走上山路,速度才降下来。

温故这辈子都没赶过这么快的马车,还是在天这么黑的情况下。降下速度之后,他抬手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身体。

赶车太累了。

景容在这时突然猛地掀开帘子,温故回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夜色浓重,天上有星无月,只能勉强看到景容身穿深色服装,看不出那其实是件红色喜服。他平日里穿的都是浅色,在夜晚的衬托下,穿着深色衣服的景容,看上去跟平时的状态有些不一样。

尤其加上那样一双眼睛。

黑得像是能将一切吞噬殆尽的永夜。

而现在,那双有些瘆人的眼睛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温故。

黑夜,马车,响彻夜空的长鞭声,以及独坐在马车里的颠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