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粥也多半是不能吃了。
温故这才反应过来,他抿了抿嘴,惋惜地道:“确实是馊了。”
屋子里存粮不多,这世道又没有杂交水稻,稻米很难种植,吃空了就没了。
回景家去取粮的话,得绕老远,到了也指不定要白白受人冷眼,取不取得到粮都还是个问题。
思及此,温故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随便吃一吃应付掉都是可以的,他觉得无所谓。
但病人应该是不行的吧,而且这位病人昨日还滴水未沾。
温故把新煮的肉粥端起来,递到景容面前:“吃吧,没毒。”
话一出口,只见景容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挤在了一起,然后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吃。
温故又往他面前递过去了些,想了想,道:“我以前带崽子回来的时候,它一开始也不吃东西。”
说着说着,温故轻轻笑了一下,迎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眼中熠熠生辉,问道:“你知道后来它怎么样了吗?”
温故的笑容似乎有种奇妙的蛊惑力,比晨起的阳光还要刺眼得多,晃得人睁不开眼。
景容沉着脸不说话,温故就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受不了这目光,别开脸去。
如果不接话,他总觉得温故能站在这里看上他一整天。
半晌,景容抬手摸了摸脖子,正准备说点什么,只听温故继续道:“看到这粥里的肉了吗?这就是那个崽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温润动听,宛如在说什么温情的低语。
“等你死了,这就是你。”
景容抚在脖间的手忽然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