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席,众人又各自回府,只是李棠未曾想到裴钰竟是亲自前来接她。毕竟自他接任中书令以来,十分忙碌。
李棠就这样上了车,二人坐在车厢内,李棠知道他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圣人今日召王岑觐见。”
李棠眉心一跳,王岑是吐蕃之战与裴钰一同前往战场的参将,王家如今在朝堂可堪一用之人,其余子弟不是年岁尚小便是不成器。
召见王岑,说到底还是扶植王家,而王家是太子妃的母家,就算圣人与太子再怎么样,终究是父亲要为自己的儿子筹谋。
不过太子妃只是出身于王家旁支,日后想要帮到王家,恐怕也有限,这便是圣人吸取教训之处了,之前他娶了杨氏的嫡支嫡女,杨家一朝押宝成功,十分风光。
可惜终究惹了猜忌,又不能约束子弟,最终杨家覆灭。李棠想到裴家,好在裴相约束族人极严,洛阳的裴家那一脉诗礼传家便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圣人与王岑说了什么不曾?”李棠皱了皱眉思索着问道。裴钰便道:“只知道自太极宫出来后,王岑便成了禁军统领,至于二人谈了什么也不知道。”
这倒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王岑有军功在身,升职是必须的,禁军拱卫天子御前是心腹倒也说得过去,王岑这个身份肯定会尽心对太子。
何况,这相当于是将人绑在了长安,防止功高震主,日后是放去用兵还是一辈子当个禁军统领,全在太子李海一念之间。
二人眼神相触,一切尽在不言中,圣人此举恐怕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说不准还有多久,李鹤云早前也曾说过,即便施针,左右也不过是延缓。
这病根也是他年轻时留下的,自继任以后又积劳成疾,如今身体已经差了许多几乎是个空架子,比之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