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裴钰回来的略晚些,自他升任中书令以来,比以往做中书舍人时更忙碌了十倍,休假一过每日天不亮便要去上朝。

如今朝中太子与圣人僵持着,太子不肯低头,圣人倒也没让他不上朝,只是太子下完朝便走,旁的一句也不肯多说。

这父子二人赌气,群臣也不敢置喙,更无人敢劝谏。

裴钰回来时李棠已经用过了哺食,李棠本欲让人再去准备饭菜,裴钰抬手制止了道:“不必,我已经在署衙用过了。”

“那郎主可要沐浴?”只听李棠问道,裴钰点了点头,李棠便命人吩咐去准备热水。

待到热水备好,李棠替他解开紫色官袍的衣扣,又取下金鱼袋放好,十分细致。

之后李棠见他赤着脚入了浴室,坐在榻上不禁回忆起前世的事情,二人到底坦诚相见过,这辈子倒也经历过,只是她那时有些疲倦,偏偏裴钰很喜欢在那种时候唤她小名。

裴钰出来时只穿着一件雪白里衣,一头墨发披散下来沾着氤氲水汽。知道他不太喜欢旁人近身,李棠拿过毛巾替他仔细擦拭头发,极为专注。

擦好了之后,裴钰便吻上了李棠的唇瓣,若说之前只是浅尝辄止,二人这次吻的时间便十分地长。

今夜窗外那支棠花受着风雨催折,风吹动它的花枝,花枝随风摇晃,雨滴落在它的花瓣之上。

第二日李棠醒得比平日还要晚些,好在她如今不用向谁请安,荔枝将她扶起来,又替她梳妆打扮一番。

今日裴瑟瑟来找她的时辰略早,只是李棠神色有些萎靡,倒将裴瑟瑟吓了一跳,“阿嫂这是病了?”

李棠不知道怎么解释,故作神秘一笑道:“等你成婚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