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茯苓,跟在李棠身后出了门,李鹤云见李棠走了,复又看向赵旋覆,赵旋覆装作不觉继续低头收捡药草。
李鹤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问她道:“长宁公主怎么会来此处?”赵旋覆手上一边不停一边分心说话,“我与公主是老相识,今日公主进宫得闲,便来找我说话。”
如此便又无话可说了,若是往日李鹤云倒也知趣自去忙自己的,只是他今日却有些不屈不挠,“那公主有没有跟你说些别的?”
赵旋覆有心想逗一逗她,停了手中的活计微微一笑道:“说了,说是要给我议婚事。”
李鹤云面上便有些低沉,却又听赵旋覆道:“不过叫我给推了。”心情如雨过天晴,面上也浮出些笑:“不想嫁人么?”
赵旋覆撇撇嘴,“孑然一身的人,嫁什么人,我一个孤女没有娘家撑腰,公主为我议婚旁人到底看公主几分薄面,只是天长日久这薄面又值几何?”李棠虽未说过,却是赵旋覆的真心话。
李鹤云闻言心中刚刚燃起的火便又止歇了,若是旁人问他,喜欢赵旋覆什么,他大抵也答不上来,只是那时他看见赵旋覆替掖庭里的病人治病。
掖庭清苦,宫人生病了也不管,只等死了一卷草席裹了丢出去,毕竟这掖庭最不缺的就是宫人,只有赵旋覆不要钱替他们看病,付不起药钱的便帮他们垫付了,又说日后再还便是。
那时李鹤云还是个愣头青,赵旋覆去替人看诊,他便被关系不好的同僚哄着同她一道,她利落的替人看病,李鹤云便替她打下手,记药方。
太医署的同僚大多看不起赵旋覆,认为她是野路子出身,不过是因为方便替那些女眷妇人看病才能留在太医署,李鹤云却不这么觉得,她总归是嘴硬心软的。
赵旋覆见他出神,复又低头分拣药材去了,却听李鹤云声音渺然,“可否考虑一下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