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回头看他道:“那郎主呢?”裴钰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露出一点苦笑道:“我亦是如此,只可惜从前我并不知道落花无情,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对不住。”李棠以为提起了他从前的伤心事,便不再继续这个话头。夜间两个人躺在床上,裴钰能听见李棠的呼吸声,那是极轻柔的声音,好像一片羽毛拂在心上。
赵旋覆与李鹤云的比试开始了,两个症状相同的病人,由两个人望闻问切,之后开方子诊断。
病症并不难,赵旋覆号过脉便知道这是普通的伤寒,是以很快写出了药方。李鹤云诊完了脉也开始写药方,只是他似乎在有一味药上犯了难。
当药方写完,赵旋覆见他的方子与自己相似,只是有一味黄芪,便问李鹤云道:“为何将这味药材换成了黄芪?”
李鹤云十分老实道:“黄芪性温和,我在医书上看见或许对病人更好。”赵旋覆这一次便笑得真心实意许多道:“我不如你,虽然在太医署许多年,却自恃天才,如今已经不再以病人为先。”
李鹤云忙摆手道:“不敢,赵医女也算是我的前辈呢。”赵旋覆便道:“既然比过了,我且问你。”
李鹤云便垂下手道:“赵医女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赵旋覆看着这个谦恭的少年,“若是病人位高权重,要你行非常之事,此事危及性命你可会答应?”
李鹤云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身为医者便应当治病救人,无论此人是否位高权重。”
若是早几年赵旋覆听见了应当会发笑,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发笑,她认真的看着这个穿着官服的李鹤云,却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李鹤云拱手道:“那么在下便告辞了,赵医女有事可派人来说一声。”看着李鹤云远去的背影,赵旋覆唤来茯苓,那是宫中派来专门伺候她的小宫女,平日也跟着认些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