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晏长定,你很好。”她说。
“将来, 你也定然会比眼下更好……会一直好下去,会成为后世史书上的明君……这一切, 即使我不能全盘亲眼目睹,我也一定会猜想得到。”
“先帝一生之中,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当初为了搪塞北陵,声称你是他的长子,是‘天子遗珠’。”
晏行云:!!!
谢琇终于抬起手来,一下子握住他还摩挲着她脸颊的手,牢牢地握着他,目光明澈而坦诚。
“你确实是被他遗忘在民间的珠玉……古人有云,‘所谓金相玉质,百世无匹,名垂罔极,永不刊灭者矣’。”
晏行云原本抿得紧紧的双唇不自觉地微启,无声地发出了“啊”的一声。
是吗。
她真心觉得他是外表与内在都十分美好,有若金玉一般的人,纵使百世也无人能与他匹敌,他必将名垂千古,声名永远不会磨灭吗。
这可比他一开始所简单地期待的那句“晏长定,你真了不起”要华丽完美得多了啊。
远远超出他所期望的。
或许,这就是谢琼临吧。
一直能够给予他远超他期待的奇妙美好的答案,一直没有让他失望过——即使是在此生的最后,她不听他的劝阻,执意出城,与盛六郎一道去了北陵大营,也是一样。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他也好,盛六郎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