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琇的脸颊突然一阵发烫。
她试图在不惊醒他的情形下,放开他的手臂。但是她还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他的身体就微微一动,醒了过来。
“啊……”他还带着一丝初醒来的迷茫, 声音里满是睡意。“哦……?”
“啊……”她一时间竟然有点羞窘不已。
在清晨的光线下,这样宁静地贴近他,看着他刚刚睡醒的脸,好像还是第一次。
“那个……弦哥……不, 六郎……”
“呃……哎?”他的声音里犹带着一丝刚醒来时的鼻音,“……折梅?”
“哎……?!”谢琇默了片刻, 突然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不禁一阵狂喜。
“弦哥!你在叫我的名字……你都记起来了?!”
盛应弦还没有说话,书房的大门就砰地一声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六郎!我那老岳丈找到神医了!你的失忆症有救了!”
“啊……?!”谢琇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惊呼。
而盛应弦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来人是谁。他的声音里几乎是下意识地, 也带上了一丝慌张和狼狈的情绪。
“伯、伯衡兄——!”
刑部尚书郑啸的女婿、不幸的张伯衡张将军, 又碰见了这种足以让他长针眼的一幕。他的声音顿时慌得简直像是做了极大的亏心事一样。
“……放心吧,我什么也没看见。完全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