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好心提醒,晏行云闻言却只是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点轻微的烦厌之感。
“无妨。”他说,“你有何事找我?”
谢琇:“……”
还不如不提醒他呢。这一提醒,他索性连那些按规矩该有的尊称和自称都扔到脑后去了,直接跟她“你”呀“我”的……
这里可还有个总管太监在这里啊!
谢琇越过他的肩头,暗含警告地瞥了一眼魏延福。
魏延福唬得又要下拜,被晏行云“啧”了一声打断了。
“算了,你下去吧。”他淡淡吩咐魏延福道,“走远一点,看好左右。孤与太子妃的话若是漏出去一言半语,你应当知道利害。”
魏延福慌忙应“是”,又胡乱表了两句忠心,眼看新太子脸上的不耐几乎要化为实质,才卡着点匆匆退下,还替他们招呼走了后殿里其他的宫人,又轻手轻脚关上了后殿的大门。
晏行云回头望了一眼,说道:“这个魏延福,倒是个人才,难怪能在老高手下出头。”
谢琇:“……”
她本能地察觉到,“老高”这个称呼,可不算是什么关系亲近的称呼。
倒不如说是一种不耐烦的信号。
晏行云极少会流露出这种烦闷焦躁的情绪,但谢琇心里清楚,这一定是因为他稍早前在前殿的书房里所得知的那个巨大的秘密。
说起来,永远精明睿智的晏小侯……不,新太子——也是被高方智这只老狐狸狠狠摆了一道。
晏行云那么骄傲,又自信于自己的能力,即使是为了夺嫡,也决计不会潜结北陵。
但高方智只是个中官,他无家,无亲,无后,毫无顾虑,只有疯狂。
谢琇凝视着面前的晏行云。
话在她口边,一息迟疑之后,她还是顺势说了出来。